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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 聖旨駕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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宮鯉聽完劉知南的回答,心裏沈沈的。那個地方給她的記憶太深了,而且她總感覺有什麽東西纏繞在一起,讓她一頭霧水。

比如說那個突來的高額賞金,還有真實存在的琉璃千葉蓮,那裏面詭異的紅衣,以及死而覆生的劉知南……

據劉知南說,當時他被白骨幾乎掐斷了腿,又因為去咬了紅衣被揮出去的時候撞到了石柱,五臟六腑幾乎錯了位,還來不及喘口氣又被扔到了水池裏,水裏面盤根錯節很多硬的東西,他掉進去就被身後的一個凸起給狠狠的撞了一下,身子就完全動彈不得。

當水淹沒他的時候,甚至都來不及反應,就喪失了意識。

等到再醒來就發現回到了自己家裏,至於說他是怎麽到了船上,怎麽活下來的,完全都不知道。

最後,宮鯉聽著墨崖面無表情的將劉知南身上的情況一一說明,劉知南已經被折騰的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
至於為什麽不是宮鯉自己查看,就要問問一邊黑著臉的墨崖了,什麽女子要行為檢點,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芝麻爛道理都用上了。

倒是劉知南脾氣好,笑呵呵的向墨崖說“勞煩這位公子了。”才緩解了尷尬。

最後的結論是,劉知南身上只剩了些青紫的瘀痕和他說的那些都吻合,其餘五臟六腑都好端端的,沒發現什麽病癥。

折騰了一遭,其實沒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,好在是人平平安安的回來了,心裏總算有些安慰,接下來的事再從長計議。

下午鄰家的王嬸熱情的留了他們吃飯,宮鯉推托不開就留了下來,飯菜都擺在了劉知南家,他喝了藥又吃了紅果。

幾個時辰過去後,整個人也好了些,能自己坐起來了。不過他還只能吃一些軟粥,但還是堅持著和宮鯉他們一塊兒用飯。

墨崖最是奇怪,宮鯉以為他肯定會甩袖走人,但是他在宮鯉答應留下來的時候,也那麽厚臉皮的坐在桌前。

但是飯菜上來他又不吃,只是冷著一張臉坐在一旁,看著宮鯉在那裏左一句有一句的對劉知南噓寒問暖,溫柔至極。

起初夏日的屋子裏有點寒氣還是挺涼爽的,宮鯉見他一直嗖嗖的冒寒氣就沒太在意。但是,熱乎乎的飯菜轉眼變成一坨冰疙瘩,任誰都知道這是故意的了。

一旁的劉知南身體本來就虛弱,此時更是咳嗽了起來,整個人抖成了一團,碗裏的粥也撒了出來,弄到了被子上。

“墨崖,你幹什麽,知南哥哥還很虛弱,你這又是刮風又是結冰的……。”

“放心吧,死不了。”是死不了,可好歹是個病人吧!宮鯉心裏那股邪火又要往上拱,恨不得立馬就和他說道說道,人文禮數。

“你……這個。”

“好了好了,不關這位墨崖公子的事,我本身就畏寒,他也不是有意的。”

劉知南很顯然是認得墨崖的,不然也不對他詭異的做派,如此鎮定,要是別人看著一個人周身泛著黑霧,還轉眼把你的飯凍成一坨,估計早就尖叫著跑出去了,還能在這裏一臉微笑的給人解圍?

“知南哥哥,還是你讀書多,知道寬和大度。大人不記小人過,我替墨崖謝謝你。”

“我知道,當時宮鯉妹妹盡力救我,以後若用的到知南,必當竭盡全力。”

“不用我……”只有她知道,當時根本就是自不量力,也不想讓人家在心裏覺得欠了什麽似的,就打算解釋一二。

然後就被很不合時宜的聲音,又一次打斷。

“走吧,太晚了。”

“你自己不會走嗎?我還有事。”

“你再多說一句話,我就把這裏凍爛……”

“……”宮鯉簡直要重新認識一下墨崖這個人了,他好像不是麻木不仁這一個毛病,他是整個腦子就不正常。

就像現在這樣,無禮、不分場合、胡攪蠻纏,小孩子都比他識大體…可是偏偏他就那麽理所應當,偏偏就真能幹出來。就連一旁的劉知南聽到這個話的時候都楞了一下,連咳嗽都停止了。

直到走在回家的路上,宮鯉還是撅著嘴,一邊腹誹這墨崖的神經。

倒是他自己,自從出了劉知南家門之後,心情就出奇的好起來,還破天荒的接過宮鯉手中的藥箱,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。

宮鯉回頭看著被扶著站在門口的劉知南,笑著搖了搖手,轉身一邊抱怨一邊追了上去。

“這墨家公子是什麽來頭,長的俊是俊,就是冷冰冰的嚇人,你看那說話作派……”

“王嬸,麻煩您幫我去裏屋拿那件灰色的披風來吧,我有些涼,但是又想再透透氣。”

“哎,好,你等著我馬上來。”

王嬸怕他一個人在外頭不妥當,就著急的在櫃子裏找,忽然聽著外面噗通一聲,然後有什麽東西嘩啦一下倒在地上,動靜不小,王嬸一慌急急忙忙的往外面跑。

“王嬸,你幹嘛去?”

“哎,我聽著外邊有聲音,然後以為是你……你沒事?”

“您看我這不是好好的,衣服給我吧。”說著從還在疑惑的王嬸手中接過披風披在自己身上。

轉身又朝著門外看去,正是宮鯉他們走的方向。王嬸正在琢磨事兒,就聽著背對著她的劉知南問了一句

“王嬸家的二娃都3歲了,想來又是一個聰明的孩子。”一句話,說的王嬸瞬間白了臉,好半天才抖著聲音回了一句還好,便僵直的站在了那裏,大氣都不敢出。

而劉知南聽了只是輕輕的笑了一下,沒有做聲,就這麽站著直直的看著那座山,即便在夜晚,仍然感覺是雲霧繚繞,怪不得叫仙山呢,只是這仙卻不知道在哪兒了。

宮鯉可不知道,他們被人一路註視著。

她只顧著琢磨墨崖的不對勁,看著他一路腳步輕快的走在一側,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。最後還是打算問問劉知南的事,畢竟他似乎看起來比自己厲害些。

“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?”

“你懷疑他?”墨崖似是沒想到宮鯉會這麽問,那雙常年結冰的眼睛裏,居然裂了一個小縫,冒出了一絲小小的好奇。

“雖然看似合理,可我總覺得他有些太過於平靜,劉知南我很小的時候就見過了,雖說性情良善,但他是個文弱書生,學的是四書五經,也不信什麽神神鬼鬼的論調,膽量有限,大起大落之後,居然能這樣若無其事的談論?”

“劉知南?你之前不是還叫他知南哥哥麽?”

“一個敬稱啊……”宮鯉有些措手不及的茫然,看著墨崖黑沈沈的眼睛,下意識的回答。

“那你為什麽不叫我。”

“你?你做的哪一件事看起來能讓人尊敬,見死不救、毫無禮貌、還欺負弱小……”

“……”每一個詞都讓墨崖眼裏的冰雪又加厚一尺,等到宮鯉終於因為詞窮而停止的時候,墨崖似乎聽到了血液結冰的聲音,讓他一瞬間有種毀天滅地的沖動。

但是對面的人眼大露神,心大無腦,一番稀落下來,竟然絲毫沒有感受對方的反應,倒是皺起了秀氣的眉頭,即將進行下一番抱怨。

“我是問你劉知南的情況,為什麽扯到了這裏,你這個人……”

“不知道。”墨崖花了好大的力氣控制住蠢蠢欲動的怒氣,強行轉過身,不去看宮鯉那張不知死活的小臉。

宮鯉也很無奈的翻了個優雅的白眼,兩人就這麽互相不搭理的結伴回到了家裏。

剛一走進院門口,她忽然頓住腳。

“那個味道?”

“恩?”

“我剛剛在劉知南的身上聞到了,特別淡……但是我一定沒有出錯,明天你陪我再去一次。”甜膩膩的香味,或許從這裏能了解點什麽呢?

畢竟,這一樁樁危險的事,都和自己扯上了關系。

“好。”

只是當宮鯉和墨崖第二天再過去的時候,被人告知了一件大喜事。

聖旨封劉知南為蒙水縣縣令,即刻上任。

他一早便走了,他們過去那個時候,這位縣令怕是已經拖著病體走馬上任了。

這是不是太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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